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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非】花魁段子2


狗血玛丽苏,接着ooc

 

0.2

  楚子航坐在放了丝质软垫的木椅上,神色阴晴不定。夏弥倒是兴头很足的样子,趴在栏杆上看晃荡的那抹水红色影子,还把盘里的糕点吃了一半。

  她心满意足的点评:“真真是好看死了,我要是位皇子定要把她娶回家当正宫。”

  楚子航扫了一眼过去,语调波澜不惊:“注意用词。”

  夏弥慌慌张张的改口:“我的意思是娶回家当正妻。”见楚子航没有多追究,又胆大起来,笑眯眯的推了一盘糕点到楚子航面前,笑着开口:“兄长尝尝这个?这紫花糕做得比家里的还好吃些。”

  那盘紫花糕摆的样式好看,放在艳色的瓷盘里犹如点缀的花蕊。点心旁边还精心的摆了几只盛开的牡丹花,颜色配着雅阁里的摆设,真真是相得益彰。颜色稍深一份显得媚俗,稍浅一分又显得暗淡,让人不得不暗呼这配色的精心到位。

  楚子航摇摇头,继续沉思。刚刚那花魁娘子晃荡过来的时候,楚子航惊得起身,差点把这张八仙桌都给掀翻了,艳色的瓷盘瓷杯碰撞声清脆,把夏弥吓得赶紧趴桌上把那盘子糕点稳住。之后他的神色从波澜不惊变得阴晴不定,神色中竟然有一丝慌张。

  “刚才兄长如此失色,究竟是为何?”夏弥坐回椅子上,摇了摇为了装阔公子而从宫里头悄悄带出的一把折扇。一面是山水画,一面是题字,均出自名家之手,还敲了大红闪金的章,只有御品能盖这样的印泥。

  “那位花魁娘子让我想起一个故人,不过不是很确定。”楚子航慢吞吞的说,“不过也不打紧,待会下去一瞧便是。”

  夏弥好奇:“哪位故人?要是真是那位故人,兄长要怎么办呢?”

  楚子航笑笑,眉眼舒展开来,夏弥一时间都看呆了。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皇兄笑过的样子了,似乎自从那位少年消失开始,皇兄的脸色就从来没有好过,哪怕是大败北蛮,金銮殿上论功行赏的时候,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。

  夏弥暗自感叹,要是皇兄能多多笑笑,江湖的美男榜就得重新修过一轮了。

  楚子航抚了抚一点也不乱的鬓角道:“若是真是那位故人,那是最好不过,你就会有一位大嫂。若是不是那位故人,也没事,不过又是我做的一个春秋大梦罢了。”他点点楼下,“开始了。”

  鼓点声愈敲愈急,琵琶和筝声也频频爆响,夏弥回头看去,被那缭乱指法看花了眼。那站在红鼓鼓面上的女子略略福了福身,双手一扬,金玉之声在身后响起,两把轻剑凌空飞出,被那花魁娘子正正好握在了手上。剑一入手,她气势一转,从刚才的温软一变变成了一把即将要出鞘的利刃,惹得楼上楼下都是一片叫好声。

  楚子航闭了闭眼,仔细听了听琴声叹道:“要换曲了。”

  夏弥还没开口问他是什么曲目,就听到楼下有人惊呼:“是剑气近!上霖学宫的剑气近!”

  楚子航悠悠开口:“今天来捡到宝了。”

  剑气近是剑舞,本是上霖学宫的一名剑客在战场上悟出的剑法,被学宫中的侍剑女改编之后,成为了一支战场舞。跳的人要讲究气势凌厉,不能绵软,一出剑必要如虹,不然就是失了剑气近这支舞的精气神。现在很少有舞女能潜心学习如何能跳出金戈铁马的气势了,最好的就是不失力道罢了,江湖上的评说家感叹,除了上霖学宫的侍剑女外,再也没人能跳出真正的剑气近了,今天却是在一家青楼里见到了有了精气神的剑气近,这叫人如何不能不感叹。

  

  听到众多叫好声,路明非并没有紧张或是骄傲,他也惊讶于自己的心如止水,越发的平静下来,他整理了一下系在脸颊上的面纱。回想着当初嬷嬷教的姿势。

  他略一弯腰,剑锋从鼓面上轻巧划过,划出了一个小圆。身子轻摆,层层叠叠的裙摆如水波荡漾,也漾出了一个小圆,恰在剑圈当中。鼓声轻点,琵琶慢拨,古筝却突然发力,弦声渐渐急了起来。路明非正面朝上弯下了他柔软的腰,双剑交叉举下,静默了一刻不到,随着鼓声缓慢起身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突然鼓声转为战鼓,琵琶也飞快炸响,琴声一直在缓慢升弦,路明非蹬着鼓面跳起,长腿狭着水红色的桃花石榴裙和红薄轻纱一同飞舞,手中长剑直指青天,那凌厉剑气刺得台上台下俱是一屏。

  双剑划开一圈又一圈的圆,金石交击声不绝于耳,仿若身临战场。红裙荡出一片艳光,路明非足尖轻点,单腿抬高,剑刃朝一旁刺出,又回转,松松挽起的鸦发披散了些许,更显得他妩媚了。

  路明非在鼓上飞快转身,脚步声踩在鼓面上化为鼓声,和战鼓声相和,和琴声相叠,不得不让人赞叹一声精妙绝伦。一席红裙旋转铺开,露出底下轻纱包裹住的两条长腿,若隐若现。脚踝处系着一对金色细环,上系细小铃铛,一动便有细碎铃声响起,夹杂在琴声鼓声筝声中,让人忍不住细细去听。他旋转之后三连突刺,带着清冽的剑光,在一片花团锦簇中硬生生劈开一条剑道。两把轻剑在路明非手中仿佛与他融为一体,随心而动,随他而舞,原本挂在脸颊上的面纱清扬,露出一个姣好的侧脸。路明非一抬手,灰绿色的披帛飞起,遮住了一群想要一观仙子颜的视线。

  路明非握紧剑柄,心里暗道:“沉鱼式。”

  坐在三楼的楚子航嘴角微微翘起,低声道:“沉鱼式。”

  夏弥不懂就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楚子航跟她解释:“剑气近一共有三式,分为沉鱼式、逐日式和碎玉式,沉鱼式是最为繁多的一式,若是放在战场上,那就是讲究以柔克刚的剑招,剑舞则是最为考校舞者技巧的一式。你没发现刚才她的手腕转动次数很多么,若是有飞箭在,你就能看到一人挡千军的气魄了。”

  夏弥又问:“那接下来就是逐日式了?”

  楚子航点头道:“这一式是整场剑舞里最为凌厉的一式,讲究大开大合,要有大气魄,不是敌死就是我亡。”

  场下,路明非再度旋转起来,水红的石榴裙带着系于其上的环佩碰撞起来,剑锋所指之处,剑气随之而来,让人不由得心里一凉,恍惚台上少女正剑指自己的项上人头。

  楚子航抚掌叹道:“真是妙哉,真是要去会上一会了。能跳出这气势来的女子可不多见,至少一百年内无人可出其右。”

  此时琴声已步入了尾声,渐渐缓了下来,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笛声,婉转悠扬,如泣如诉。路明非的剑锋也软和了下来,凌厉的气势渐渐淡去。

  楚子航淡淡道:“到了该下场的时候了。”

  夏弥白玉般的手指轻点桌面,道:“碎玉式,这一式一听就很哀伤。”

  楚子航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:“战场上盛开的牡丹,是活不长久的。”

  莲步轻点,剑声相交,路明非一扬头,满头珠翠叮当作响。剑身交叠,险险从他纤细的脖颈划过,他挽了一个剑花,汗水从乌发中滑落,他半跪在鼓面上,玉色的脖颈与手腕是红裙红衣中唯一的淡色,柔软裙摆犹如牡丹花瓣,层层叠叠的盛开在红鼓上,宛若一朵濒死的花。

  人群愣了一下,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回过神来大声叫好,掌声雷动,还有人往台上扔绸布的,楼上楼下间一时有些慌乱起来。

  路明非轻轻巧巧的站起,朝人群福了福身,算是谢幕,又从头顶上拔出一支缀着细碎琉璃珠的发钗,往人群之中一抛,弯腰下拜。

  这是一般青楼里第一次出场卖艺的姑娘表演完的礼节,抛出自己的一件小饰物,得到它的恩客就能单独与姑娘见一面,提一个不太为难的要求,也算是对恩客来捧场的感谢。

  路明非的视线跟着那枚琉璃珠发钗转动,见它就要落到二楼的一个欣喜若狂的公子哥手中,捂住面纱冲那公子哥柔柔一笑,又惹得一众公子哥们红了眼,恨不得现在就挤开那位幸运儿,由自己出手夺得美人恩。

  路明非提了提长裙,正打算在一旁侍女的搀扶下走下红鼓,可还没等他迈步,那枚发钗就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旋即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给破成了两半,翠绿色的细碎琉璃珠被完完整整的切开,一点琉璃碎片都没有,不得不让人感叹两方控力的精妙。金色的钗身也被精细的一分为二,分别飞向两间不同的雅阁。

  二楼那位欣喜若狂的公子哥一时间大起大落,差点被气到晕厥。

  人群大哗,这些个富贵公子们平时抢抢头牌的小首饰使的都是些小手段,多是指示家丁仆从上去浑水摸鱼,哪见过这样半空中就硬抢的,还是不靠外力就将坚硬的琉璃一分为二,这等手段放在哪家不是个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水平,京城里什么时候有那么高的高手了,究竟是哪位公子如此大手笔?

  站在四楼死角处暗中观察的酒德亚纪一惊,这等操控内力的招数,放在京城来说怎么也能分到上品高手的位置,就不知是什么境界的了。两位同等境界的高手共聚春神楼,天知道是走什么路数。

  酒德亚纪扶着栏杆翻身下楼,素色绣鞋轻点,身形恍若飞鸿踏雪泥,直奔二楼剑舞台上依旧傻愣在那的路明非。先生下过死命令,无论遇到什么情况,一定要护他周全。

  她刚要踏下最后一阶楼梯,一把绣着花鸟鱼虫的绢扇却轻飘飘的挡在了她的面前,酒德亚纪身形骤停,在那人面前低下头来轻唤:“小姐。”

  陈墨瞳拨了拨她那头火红的头发,漫不经心道:“不急,那两间房一间是认识的家伙,另一间在楼外碰过面,大抵是无恶意的。”她摇了摇绢扇,思索了一下,挥手道,“叫叶胜去查,查一查京城里怎么来的姓陈的高手。这人面生,不认识,可能是外地来的,也不排除易容的可能。噢,顺便给芬格尔那个呆货发个传书,叫他提早进京准备。”

  酒德亚纪低声应诺,暗色的衣角一闪而逝,只有三楼边上一盏不起眼的雕花木窗轻轻的开了一缝。

  看着台上的路明非还在那里傻站,陈墨瞳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。她收住了提气飞至少年面前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想法,收敛气机,装作一个普通的花楼老板娘,提着长裙缓缓下楼,一步一摇,朝着剑舞台款款行去。

 

  兰花辞内,看到到手的半只琉璃钗,恺撒似笑非笑,拿在掌心细细把玩。琉璃钗的切面很光滑,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从中劈开,一丝一毫都没有差。恺撒一看就知道,跟他抢这枚钗的人武功不论,内力定是上乘。

  帕西眼观鼻鼻观心,目不斜视,按他跟在恺撒身后十几年的观察,恺撒这是生气了。

  “很久都没遇到敢和我抢东西的人了。”恺撒摸摸下巴,“我倒是要看看,是什么人敢和我叫板。”

  帕西在一旁有些无奈:“公子,我们这一行出来,是低调为主,又是在陈小姐的地盘上,不宜闹事啊。”您怕是忘了上次被讹了五百两黄金吧?

  恺撒冷笑:“要是放在平时也就是算了,今天他染指的是我看中的人,她是要当我的正妃的,别人别说抢她的钗子,多看她一眼眼睛就该剜了!”恺撒冰蓝色的眼睛变得阴暗,是要发怒的征兆。帕西自知劝不动了,闭上嘴巴安静退下,感叹还好今天带了刀出门,若是谈不成,也只能打一架了。

  另一头的牡丹台也是山雨欲来。夏弥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,捧着一块紫花糕,细嚼慢咽着,眼睛乱瞟,就是不敢看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玩着琉璃钗的楚子航。

  在抢夺那枚琉璃钗时,楚子航衣袖一鼓一张,原本压抑着气机一下提升到了大黄庭,后来像是发现自己竟然讨不到好处,杀机尽露,又很快消弭于无形,但那一瞬间的杀气还是吓得养在深宫的夏弥公主瑟瑟发抖,窝在椅子上不敢靠近印象里冷淡平静的皇兄。

  在夏弥的记忆里,楚子航一直是平静到冷酷的模样,他几乎是在觐见母妃时才会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让母妃不要太过担心,她从未见过如此争强好胜的楚子航,哪怕是大败北蛮归来,他也不见得有什么大胜的骄傲和豪气,只是依旧平静,如同一口古井。可现在,他居然会为了一枚不足半两黄金的琉璃钗展露杀机不说,还如此生气,就像在那口古井里投进了一枚包裹着硝石的火药,一瞬间便是惊涛骇浪。

  夏弥吃完了最后一口紫花糕,等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开口:“皇……兄长,你没事吧?”

  “无事。”楚子航淡淡开口,左手搭在悬在腰侧的长剑上摩挲,不怒自威。

  夏弥腹诽这可不是无事的模样,但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努力挤出一副天真的笑脸,谄媚道:“这……这琉璃钗,兄长,可否让我一观?”她话音未落,楚子航就甩了一个眼刀过来,吓得她不敢再言。

  “罢了,到时候下楼一观,若真是那人……哪怕你是武榜第一,也怪不得我狮心军铁蹄过江湖了。”楚子航转着手中半只琉璃钗,悄声低语。

  

  楼下,陈墨瞳已经让侍女赶紧上去把那个傻呆瓜抱也给抱下来,又吩咐两位小厮,分别前去兰花辞和牡丹台里请里头的公子上五楼一叙,自己转身下了二楼,端得一副笑靥如花的脸,指派婢女小厮端着瓜果点心,下去安抚那群今天一下就连见了两回大世面的公子哥们。

  “老板娘,今天这回是怎么回事?那空中分钗的手段,看着怕是江湖武榜出世了?”一位熟客公子拉住陈墨瞳的衣袖,腆着脸道,“春神楼的派头越来越大了,怕是以后都没我的位置喽。”

  陈墨瞳妩媚一笑:“李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,李公子可是春神楼的大客,无论什么时候,我呀一定会给李公子留张好位置的。至于今日嘛……不过是春神娘子稍稍搞的个小噱头罢了,什么武榜出世,你可别吓我。今日春神娘子跳的这场舞可是压箱底的呢,李公子可要多多为她捧捧场呀。”

  那位李公子在京城里堪堪算是个二品世家,听了这话心里别提多美滋滋了,早把抢钗这回事忘到脑后了,点头如捣蒜:“一定一定,下次来一定给楼里当红的姑娘们都打一副最新的头面。”

  陈墨瞳笑眯眯,声音甜如蜜:“那我在这可就先谢过李公子了。”旋即不管李公子还想套近乎的笑脸,在二楼转了一圈,踏步上了剑舞台。

  陈墨瞳声音不大,暗自加了内力,传到每个人耳中,婉转如莺啼:“今日是咱们春神楼的春神娘子的赐名日,刚刚那一出是春神楼私心,为了给咱们的春神娘子讨个好彩头,还请诸位多多担待。我都知道各位富贵公子们不愿听我这个半老徐娘多说,现在,就请咱们春神楼的赐名先生为春神娘子赐名。”

  那赐名先生就是随意抓了个写字写得好看些的小厮,稍稍打扮一些后就赶鸭子上架了,他装作思索的样子,其实陈墨瞳早就给路明非起好了假名,一套就是。他装模作样的磨了会墨,等到台下三催四请后才提笔写了三个大字:“李嘉图。”不得不说那小厮写的字确实不错,劲道得当,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滋味。

  陈墨瞳微微一笑,用绢扇掩了掩唇角,道:“今日起,春神楼的第三位春神娘子便是李嘉图了。”

 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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